沐丘雨

星期日晚上一轉到新聞頻道，隨即看到斗大的新聞標題。

「倪敏然在宜蘭頭城山區上吊身亡」

對於這個名字陌生的我，還不斷問著身旁的爸媽：誰是倪敏然？

倪敏然，據說是曾經在十幾年前紅極一時的影劇諧星。民國 74 年時，曾跟其他四位也相當有名的演藝人員共同主持綜藝節目，被稱為「黃金五寶」；其最著名，也最廣為觀眾所知的，是扮演搞笑人物「七先生」。但後來因為某些因素，倪敏然歷經長達十二年的人生低潮。近年來以舞台劇及相聲重新走回演藝界，並曾模仿副總統呂秀蓮頗受肯定。與藝人夏禕合作「大宅，門都沒有」，兩人之間傳出緋聞，據指出這是造成倪敏然走上絕路的主要原因之一。

以上全部都是從新聞媒體得來的消息。

為什麼今天會想談這個人呢？

我主要覺得奇怪的是他選擇自殺的原因和夏禕對這件事的反應。

首先在感情這個問題上，倪敏然已經是將近 60 歲的人了。他有家庭、妻子和小孩，卻意圖去結交一個小他 24 歲的女人──以媒體的說法是有意讓他的原妻林麗華「主內」，夏禕「主外」。首先就這點來看，一個有婦之夫而且上了年紀的人，這樣的行為是可以被社會所接受的嗎？如果倪敏然純粹是因為在追求夏禕的過程中受到阻礙，或者因為他的作法導致家庭失和而萌生死意，那我認為倪敏然實在是個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多少在醫院，在非洲，在戰場的人們，為了求獲一絲生機而不可得，而倪敏然卻由於這樣的一點細故而放棄對生命的熱愛？我無法去想像將自己殺死的那種可能，因為我認為求生是人活著最基本的能力。把自己的生命結束，實在是太恐怖又殘忍。

另外一個是夏禕的反應。身在日本的夏禕，聽聞倪敏然自縊身亡的消息，非常震驚，並且自責「早知道如果當時答應他就好了」。這又是另一個就好像我一再強調的沒有「如果」一樣，「早知道」這種話只是講給後人聽的。而且，如果是因為這樣就可以改變一個人成為願意「介入別人家庭事務」的第三者的話，那夏禕自己的意見和自尊又在哪裡呢？把別人尋短的原因都推到一個人身上是不道德的，那就好像指著夏禕的鼻子說她是殺人兇手一樣的不堪。而夏禕自己也該搞清楚，自己的命運該由自己決定，如果她當初有理由和勇氣去拒絕倪敏然的要球，就不該現在自亂陣腳，認為自己害了倪敏然。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相信真理，而不是相信人云亦云。

我不是倪敏然。我也不是夏禕。當然我更不是認識倪敏然的人。但我試圖從倪敏然自殺的這件事中，理出一點人性的詭譎和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