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丘雨

9/25 星期六凌晨 4:00，在手機震天價響的鬧鐘聲中猛然驚醒。印象中每次為了出國搭飛機，好像從來沒有幾次可以在比較正常的時間出發的。不是很晚很晚接近子夜，不然就是很早很早到要摸黑出門，而這次也不例外。按照預定的計畫，5:00 我應該搭上從統聯台中中港轉運站出發往桃園國際機場的國道客運，然後在 7:00 以前到達機場和我另外三個同行的夥伴會合後，直接到華航櫃檯找可樂旅遊的送機人員領機票，接著就準備出關登機。

點了點登機箱和隨身行李，確定沒有遺忘的東西，昏昏欲睡間坐上老爸的車子，呆望著窗外冷冷清清的台中市街道，向客運站緩緩前進。手上只有一些出發前查詢的電車班次表、Google Map，以及日本商店的營業資料，正規的旅遊資料可算是付之闕如 (僅黑瑋那邊有一本坊間出版的東京旅遊書)。簡單來說在出發前，我們沒有任何確定的行程，沒有任何確定的景點，也沒有任何確定的玩法。確定的只有班機、旅行天數，還有下榻的飯店。

你問我到底出發之前我們有沒有計畫過？唔…說沒有計畫就要來這麼一趟出國的自助旅行是不可能的，所以毫無疑問我們「當然」是有計劃過的。我們最早最早討論出的計畫大略是這樣的：

…大家一定看不懂這是啥東西。

嗯哼，簡單來說基本上就是，我們原本打算要採「多點躍進」的方式來走行程。從新宿開始沿逆時針方向玩，其中有幾天還要拉到箱根以及橫濱去住，最後回國前一天再回到新宿。而這張則是 8/10 我和黑瑋討論完後當天晚上很簡易畫出來的示意圖。我們原來的理想是：山手線東京市區 + 台場觀光 + 兩條東京郊線 (箱根、橫濱)，然後天天住不同的飯店，走到哪裡住到哪裡。

結果在跟旅行社討論之後，這個原本看起來很美好的計畫很快就被廢棄了，而最主要的原因是飯店價格太貴。每天換飯店的話，旅行社沒有辦法用天數和飯店談比較好的折扣，以致於除了在新宿的房價還可以接受外，拉到箱根、橫濱過夜的房價都比原來的套裝要高出一大截，算下來每個人至少要先多付一萬台幣左右。加上，從東京到箱根有將近 150 公里左右，其實並不算近，光來回的車程就要花上不少時間，而且行李的搬運也會是個問題。所以最後，我們還是接受了可樂旅遊既有的套裝行程，六天五夜都住在東京新宿的華盛頓飯店 (新宿ワシントンホテル)，箱根的部分就忍痛捨棄。機票加上飯店，一個人的團費總共是台幣 21,000。

好，然後出發前三天，我們四個人中終於有三個人找到可以互相配合的時間，在新竹完成了一次比較正式的討論。比起之前完全沒方向的情況來說，那天的討論當然是有建設性多了。不過也只討論出像這樣的結果：

(汗)

老實說，即使有了這份行程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能到得了那些列出來的景點。對沒有去過東京，完全不清楚東京地理尺度的我們來說，這份行程表真的充其量只能說是個「連可行性都不知道有多少」的紙上談兵而已。

(不過事後證明，除少數的行程最後因故沒有走到外，大致上排在行程內的點我們都去了。大方向雖然模糊但還是很重要的！)

 * * *

迷迷糊糊間睡到機場，時間大約正好是 7:00 前。大家在 3 樓的出境大廳很快就會合並且找到了可樂旅遊的送機人員，拿著機票辦理例行的托運行李，以及出關護照查驗和隨身行李檢查。出國已不下十次的我，早已習慣了這些每次出國必定要做的事情：什麼東西不能帶在身上、什麼東西不能托運、過海關的時候要記得把護照套取下來。倒是每次去不同的地方，坐不同航空公司的飛機，走不一樣的登機門時，仍總掩不住心中猜想的期待，想看看這次看到的，又跟之前有什麼不同？

台北→東京，中華航空 CI100。不出意外是波音 747-400。

登機門是第二航廈的 D9。我自己已經有好幾年沒在第二航廈出境了，感覺第二航廈確實是比老舊的第一航廈要體面上許多。去過香港赤鱲角機場或泰國曼谷機場的人就知道，桃園機場的規模實在是小得會讓人覺得有些寒酸。當然人家香港和曼谷都是傳統的國際轉運大點，但台灣是否更該好好思考如何整頓這個國家的門面？隨著第一航廈開始翻修與第三航廈的預定興建，也許未來可以稍稍期待桃園機場能重獲令人耳目一新的面貌。

一上飛機，機尾的經濟艙又開始上演台灣旅客最喜歡的「座位大風吹」。換到最後我們四個人幾乎都已經不在原劃位上了，而且還莫名其妙變成跳排坐。不過說實在只有三個小時的旅程，換到什麼地方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好不容易坐定下來，看看機艙的內裝卻令人有些失望。大概是 747 屬於比較老舊機隊的緣故吧，沒有座位上方的小螢幕，更沒有座椅前方的個人多媒體控制系統。位子前後間距很小，空調感覺上也不太夠力。當然，經濟艙是長什麼樣子我們也不是沒見過，但沒想到飛東京這麼重要航線的飛機也只是如此程度，總是有點說不太過去吧？也許華航覺得反正這班飛機是熱門時段航班沒差，但我倒認為就是因為熱門航班，才更有必要讓乘客覺得搭乘這班飛機是舒適的 (飛機客滿的時候，客艙的舒適度通常都比較不理想)。

陽春的客艙內裝。幾乎可以說是沒什麼特色...

台灣附近的天氣非常好，因而飛機起飛時大致都維持在很平穩的狀態。餐點…有豬排飯和雞肉飯。我選的是豬排，而坐在我隔壁的鋼砲選了雞肉。奇怪的是雞肉飯一打開卻不是像我們想像中類似火雞肉飯的東西，而是咖哩雞肉。空服員為什麼沒有直接說是咖哩雞，而要說雞肉飯呢？這點至今仍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啃著外面裹了粉，有點糊爛糊爛的滷豬排，以及已經不太熱的小麵包，好歹是把早餐給解決了。

但飛到接近東京外海時，氣流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由於當天正好有第 12 號颱風從東京外海經過，所以事前多少已經預料到飛行會有點顛簸。沒想到不知是因為東京成田機場塞機管制進場或其他原因，我們的飛機開始在東京外海盤旋繞圈圈。偏偏東京外海又是氣流不穩定區，飛機就維持在約 4000 英呎的地方上上下下。其中一次飛機整個機身被突然抬高，然後又重重迅速落下，讓我嚇得狠狠抓住前面的椅背不敢鬆手；機艙中也聽到大家驚呼連連，一下子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很湊巧的，今年正好又是華航輪到「四年大限」的年份，加上華航過去飛日本的紀錄…嗯，總之不是那麼令人放心，所以心情難免也就開始跟著飛機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飛機繞完了圈子，終於開始緩緩朝機場接近並降低高度。只聽到空服員開始廣播：
「各位貴賓，現在我們的班機即將開始準備『起飛』……」

…大概連空服員也有點嚇傻了吧。

 * * *

成田機場的跑道與停機坪距離很長。我們滑行了大概有五分鐘，飛機才到達登機門口停下來。受到剛才落地前亂流的影響，看得出許多人都急著想下飛機，可解開安全帶的指示燈一熄滅，大家就像忍耐很久似地全都站了起來，彷彿拿了行李隨時準備就要衝衝衝一樣。自己坐飛機的經驗雖然不少，但被這樣不穩的飛行一搞，感覺也不太舒服 (多少是有點暈機)。不過才一出飛機空橋，映入眼簾的畫面馬上就令人整個鮮活了起來。

正是令人眼界一開的停機坪。雖然沒有停滿飛機看起來顯得有些空虛，但透過整片一覽無疑的透明大玻璃落地窗放眼望去，心中又自然浮現了「雲低平野闊」的開放自在感。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出國看看外面世界的原因。即使只是一個機場的景色，也能帶給我們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受親眼目睹，活在當下的嶄新體驗。

拜日本給予台灣免簽證入境之賜，我們的入關整體來說都相當順利──除了突然被告知要填寫的入關申報卡以外 (一行人便拖著行李又跑到旁邊去填卡片)。入國審查官沒有多問什麼東西，態度上也維持對外國人的基本友善。比較特別的是現在入境日本的外國人必須按壓雙手指紋及拍攝臉部照片…看來日本也是蠻怕外國人在自己家裡面鬧事的。不過想想日本與美國的密切政治關係，以及過去少部分中國人在日本做的某些「好事」，大概也不難理解日本為什麼會採取這些措施吧。

才下飛機，我們的團員就開始四處找日本人合照！於是三個日籍的華航空姐就被抓來入鏡了...(笑)*

成田機場第二航廈入境大廳。

辦完例行手續後總算入了關，有些筋疲力盡的我們這一行人便決定直接跳上機場往東京市區內的電車，準備直奔飯店先 check-in 再說。因為不想花太多錢坐對號的京成 Skyliner (要價 2400 日圓)，最後便選擇了相同路線，但無劃位的京成本線「特急」電車 (事實上就是普通電車，但中間停靠站比較少。要價 1000 日圓)。四個人拖著四個登機箱，就這樣在搖搖晃晃的電車內「站」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與 JR 山手線交會的「日暮里駅」。雖然並沒有人規定不能拉登機箱坐電車，不過看在旁邊的日本人眼裡，大概也覺得我們這群邊站邊講著不知名語言的外國人有些怪異吧？

上方就是我們要坐的「京成本線」和 JR 時刻表。下方則是另一種交通方式「利木津巴士」的路線示意圖。*

機場一入境下去就是電車的乘車處了。超便利！*

電車來啦～大叔你看到什麼了？

電車內的情景。感覺一整個就是很清爽！人比較多搶不到座位是唯一的缺點...(汗)*

在日暮里駅，我們馬上就體驗到在東京電車系統的複雜。尤其是面對一大堆完全不熟悉的地名，就跟外國人初次搭乘台北捷運時大概也搞不清楚板南線究竟該坐往新埔還是昆陽方向一樣，腦中拼命搜尋著印象中的東京市地圖，試圖找出一點讓自己能夠掌握方向感的線索。幸好，四個人在一起總是有比較多雙眼睛可以幫忙看指標，在繞來繞去的車站裡面找到換車的月台，終於搭上了山手線的我們最後仍算是「相當有效率」地到達了飯店所在的新宿。

換車換車換車！啊是要坐到哪一站...(眼花)*

衝衝衝！啊好多指標咧，是要往哪裡去...(又眼花)

日暮里月台。好像常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光景...*

電車來了！往池袋新宿方向，現在時間 16:11。*

山手線列車上的電子看板。下一站站名，還有行駛的方向，以及到站所需時間都一目瞭然！*

新宿、新宿到了，看到招牌的旅客請趕快下車！ (誤)

新宿站不只是山手線，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線都在這匯合。第 14 號月台...(汗)*

還不算尖峰時間的月台。不過人感覺上已經開始多起來了...*

而到了東京市內，第一件要學習的事情就是「靠左邊走」。在新宿駅，我們奮力地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沖散的人潮中奮勇前進，正奇怪怎麼所有行人似乎都朝著自己迎面而來，才猛然想起我們人已身在「靠左行駛」的日本，逆流而上自然寸步難行。大家趕緊轉移到左邊，果然順暢多了。正所謂「入境問俗」，到了一個地方就要按當地的習慣「順勢而為」，才不致總被路上的其他在地人「另眼相待」。

從新宿駅南口出來沿地下道向東京都廳方向前進，大約步行 15 分鐘後就抵達我們接下來要落腳五個晚上的飯店。同樣也是沒什麼太大問題地就完成 check-in 拿到了兩間雙人房的房卡 (好像到目前為止都意外地順利？)。我和黑瑋分配在同一間房，進房後就開始探索這說起來稍嫌有些狹小的空間。

飯店大廳。大家排隊等 check-in...*

房間配置向內照。床幾乎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

房間配置向外照。一條走道就通到門口了。*

整體來說，因為是東京都市中心的飯店，而且飯店分級只能算是中等，所以部分設備也就比較簡單一點。不過令人激賞的是，雖然設備沒那麼豪華，但該有的東西卻一應俱全。空間不足的缺點，就用乾淨、整齊的室內裝潢來彌補，不得不讓人再次佩服起日本人在空間舒適感上營造的功力。再加上一打開窗戶，就可以看到高聳美麗的東京都廳盡收眼底…

我想大概也沒有什麼好抱怨了吧。

整個安頓好，時間也已至日暮低垂的時候。本來預定要拜訪的新宿御苑，開放時間只到下午 4:30，所以只好先跳過 (結果到最後也沒有去…)。從飛機上吃完那差強人意的一餐後就沒再進食過的我們，決定直接到新宿的街頭去逛逛，看看有什麼可以打牙祭的好東西。

西新宿二丁目的一處街景。路旁開了各種吃的、玩的、買東西的店，應有盡有。

就決定是這家了！中華料理我來啦！*

餐廳裡的環境算是不錯。沒說的話大家可能猜不到是在地下室吧？*

鋼砲 (左) 和黑瑋 (右) 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菜單。

我點的中華麵 + 餃子組合套餐。物美價廉只要 570 日圓！

新宿的這一餐讓我大為驚豔，原來在日本的街上餐廳吃飯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昂貴。依稀記得大二的時候和家人到北海道團體旅行，因為颱風關係我們全團被困在函館回不了台灣，領隊沒辦法只好把大家丟在車站附近放牛吃草。那時沿路尋找餐廳想吃個中飯，苦苦尋覓卻幾乎都是上千日圓的定食。好不容易在較為偏遠的巷子裡找到拉麵店，一碗沒什麼料的醬油拉麵就要 600 多日圓，也給記憶中留下一個「日本吃飯很貴」的刻板印象。而這次在出發前估計一天開銷時，為求保險起見，每餐都以 1000 日圓作為基本起跳。或許正是因為在東京新宿，生意上的激烈競爭反而壓低了在「吃」方面的消費水平，不過這晚的「覓食初體驗」，確確實實又是一次當頭棒喝的「文化衝擊」。

飽餐一頓後，大家便隨意走走四處逛逛感受東京夜晚的街道。晚上的西新宿商業區跟台灣的鬧區差別不大，不過感覺上要來得更安靜、清爽些。車子幾乎不會開進小街小巷裡，行人可以放心地走在街道的中間，儼然自動成為夜間的步行者天國。店家很多很熱鬧，但卻不會感覺吵雜得令人受不了，逛街也可以很從容地邊走邊看。我們去了便利商店，也繞進「ゲーセン」 (即所謂的「電子遊藝中心」) 去看看人家日本年輕人都玩些什麼。裡面除了有大型的電玩機台外，很大部分都是類似台灣的「夾娃娃機」之類的東西，讓人投幣 (100 日圓) 夾取自己喜歡的商品。團員之一的鼻孔手癢，找了一台機器便開始試玩起來；而我則更往裡面走，想看看除了一般的布偶娃娃外，還有什麼有趣的東西會擺在夾娃娃機裡。除了一些小飾品，甚至還有冰淇淋、冰棒也被當成獎品。但其中放眼望去最大宗的獎品…

沒錯，是 ACG 類周邊商品。

(裡面的相關作品名稱我就不多介紹了，反正知道的人看了自然知道)

台灣的夾娃娃機裡，如果不是放了一些可愛的填充玩具娃娃，大多就是一些名牌的精品等等，不過在日本那些東西反而鮮少見到。倒是 ACG 界當紅作品的一些衍生物，卻放置在玻璃窗內成為吸引年輕族群前來的賣點之一，若不親眼到日本來看看，恐怕也是難以置信的。由此可一窺 ACG 在日本普遍流行的程度，真的已成為一種「幾乎是主流文化」的次文化。

 * * *

當天晚上排的行程是「東京都廳」(即東京都政府的辦公大樓)。都廳本身是一棟很高的建築物，最大的看點是在它 45 樓設有免費開放的展望室 (瞭望台)，不管白天上去眺高望遠，或者晚上俯瞰東京夜景，都是很棒的地點。經過簡單的安全檢查後，我們搭乘直達 45 樓北展望室的快速電梯，全程僅花費約 55 秒，其氣壓的快速變化 (海拔 0~200m)，連耳膜都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像是坐飛機時才會有的耳壓不平衡。

從北展望室向下俯瞰，幾乎可以觀賞 300 度角範圍的東京夜景。很難找到一種形容詞去說明東京夜景的樣貌，只能說看了東京夜景，你才能更深深體會東京這個國際大都會的極度繁華。黑色的大地織布上，佈滿了目眩神迷的燈火點點，以及超高樓大廈的空中防撞燈號，整個東京就閃爍在金黃與火紅交相輝映的夜。車水馬龍恍似數條流金，格子狀地流過這個都市的每個角落。「魅力」，大概是唯一能夠表現這種奇異景色的文字。

不過，用眼睛看是很漂亮，但要拍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由於展望室內的燈光開得頗亮，打在大玻璃窗便形成很明顯的反光。為了閃躲反光，只能把相機挨近到玻璃上去拍外面的景象。然後就算夜景再怎麼燈火通明，對相機來說還是需要很長的曝光時間，快門慢到讓人幾乎要抓狂。我拍來拍去，好不容易拍了一張比較沒有手震的照片…

…就放棄了 (汗)。加上週末的晚上參觀人潮頗多，也不太能龜在一個地方拍很久。在紀念品店買了幾張東京風景的明信片後，和另外三人會合，便結束了東京都廳的參訪。

(不過後來幾天我還有再自己上來拍夜景，效果就比這天的好多了。敬請期待！)

北展望室裡的紀念品販售處。在這邊花了我不少錢買明信片...*

 * * *

回房休息後，一位當兵時認識的學長來到飯店拜訪我和黑瑋。這位學長目前在日本東京當地念博士班，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閒聊雜談了約半小時，整個當兵時候在一起「革命奮鬥」的感覺又回來了。誰會想到，一年半前在馬祖莒光那個蠻荒之島短暫相遇的我們，現在竟飄洋過海，又於另一個異鄉再度重逢了呢？命運的牽繫有時不得不令人嘖嘖稱奇，就像我現在，也和以前從未想過的人，來到這塊土地體驗前所未知的美好。這，也許就是我們稱之為「機緣」的東西吧。

晚安，東京。明天還要早起呢。

(ep.01 完。待續)

鳴謝啟事：此次承蒙同行團員黑瑋兄不吝提供照片，使本遊記內容更添光采，特在此申謝！
(圖片說明後方標有 * 記號者即為黑瑋兄相機所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