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丘雨

12 月的第一天，也是今年最後一個月的開始。

期中考在一片和諧中渡過了。本來選的課就少了，有考試的科目更少，只剩下三門課要準備，倒也樂得輕鬆。不過太輕鬆也多少有點莫名的罪惡感。

今天是系上拍畢業團照的日子。穿著不太習慣、跟老爸借來的白色絲質襯衫 (聽說是 20 年前結婚用的...)，配上黑色西裝褲，以及平常根本不太可能想去穿的黑皮鞋 (國中以後就不穿了...)，一派輕鬆地到了圖書館前面的草地去集合。一反前幾日濕冷的天氣，老天爺還算賞臉，除了氣溫回暖不少，雲端上偶而還露出和煦的陽光。讓心情也跟著不知不覺好了起來。

到了現場，同學們三三兩兩陸續出現。大家都自己帶了數位相機來拍照。家裡的相機跟著老爸和老媽去日本了，所以沒能帶上台北來，只有和別人合照或幫人拍照的份。不過自己倒也不太在意，或許這就是身為攝影者 (？) 的宿命。

雖然之前多少有些了解，但領了學士服後，還是有些驚訝現代學士服的簡便。套上拉鍊式領帶、學士服外衣，再加上一個披肩後，一個「速成的學士」就完成了。穿著完全沒有技術上的困難，不禁讓人有點廉價的感覺。話說如此，這可是多少人從前所希冀渴求的一個象徵呢？就算現在大學入學率已經破百，但「穿上學士服」這件事，就好像一種儀式，宣告著自己終於要走出學校，走向生命中另一個開始般的神聖。學士服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也不是只有畢業時可以穿。但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方、與特定的人一起穿上時，學士服就成為一種乘載回憶的媒介了。

站到拍攝台上，聽著攝影師的指示我們擺出各種動作。與系上同學共渡四年的證據，就這樣被封存在九張底片裡。拍的時間並不長，然而為了拍這張照片，所有的人都一起努力了四年呢。想著想著，不禁有種莫名的感動。

忘了聽哪個教授說的。

「大學的畢業典禮不去參加，將來會後悔一輩子」

我想拍畢業團照也是相同的。拍不拍是個人的自由，但不拍的話，就好像一個儀式沒有完成般，留下一個生命的缺口。前幾個禮拜畢代催著要交團照和畢費用的時候，心裡還嘀咕著真是有點貴；但現在想想，為了保存一段無可取代的記憶，這樣一點花費是值得的。當然這樣說起來，回憶又好像是可以用錢來換取的？沒錯，人們無時無刻都是用有形的代價來換取無形的感情。不過這又何嘗不可呢？畢竟，精神的食糧有時也是必須建築在物質的基礎上的吧。

喔，離題了。總之，團照順利結束，中華隊也輸了 (雖然兩者毫無關係 XD)。脫下學士服，又回到普通普通的大四生活，明天還要參加日語能力測驗一級檢定考呢。

(想到還有申請交換學生的履歷書和讀書計畫要寫就很累...= =)